已是傍晚七点多,秧田里亮着几束晃动的灯光。凌士兵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泥浆水,嗓子沙哑地冲着插秧机喊:“慢点慢点。”远处插秧机的“突突突”声由远至近,由近至远……
他在田埂间来回走动,口袋里一直塞着卷尺、扳手,时不时蹲下身,轻轻拨开刚栽下的秧苗,仔细测量株距和行距,清数着亩穴数,“株距行距都很标准,这块田合格。”他直起身,抹了把额头的汗水,露出满意的笑容。他,就是潘庄生产区一大队队长凌士兵。
这是凌士兵担任队长的第八个年头。刚结束小麦抢收的“战役”,他又一头扎进了夏插的“接力赛”。作为潘庄生产区一大队的大队长,他像一只永不停歇的陀螺,在收割机与插秧机之间、在烈日与星空间来回转场,除了盯质量、干体力活,不分白天和黑夜的奔忙,统筹协调整个大队的机械和人力。“插秧机今日任务是哪几块条田,起秧人员要谨记秧苗随起随用……”。
“芒种赶刻,夏至争晌”。他总把这句话挂在嘴边。去年因暴风暴雨高温等极端天气影响,导致收成不理想的教训,让他今年格外地“较真”。他是大队的指挥员,更是帮手“战斗员”。晨曦微露时,他是手握方向盘的运秧司机,载着青翠的秧苗在田埂上穿梭;烈日当空时,他是搬运工,一卷一卷地将秧盘递到插秧机旁;暮色降临时,他又成了质检员,弯腰丈量每一株秧苗的间距,把一切的损耗消灭在萌芽。一个人扮演着多个角色,只为算好田间的那份成本账。正是这样精打细算的办法,才让种植成本有效降低,而亩产却始终名列前茅。
夜晚,新插的秧苗在微风中缓缓舒展。这个白天雷厉风行的汉子,此刻眼神柔软得像在看自家孩子:“等秋天你来,那就是另外一番景象了。”望着由黑变绿的秧田,凌士兵笑着说道。